瓦赫坦戈夫剧院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剧照。(资料)
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是俄罗斯国宝级的文艺IP(知识产权)。普希金在19世纪30年代写就这部长篇诗体小说。他笔下的彼得堡贵族青年奥涅金,厌倦了上流社会生活来到乡村,期待改变,到头来却无所事事、苦闷彷徨。后来,柴可夫斯基将这个故事谱写成了一部伟大歌剧,芭蕾大师约翰·克兰科又将其改编为芭蕾舞剧。站在大师们的肩膀上,莫斯科瓦赫坦戈夫剧院的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,穷尽了人们对这个浪漫悲剧的所有想象。
继2017年作为乌镇戏剧节开幕大戏引发轰动后,瓦赫坦戈夫剧院的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在中俄建交70周年之际再度来到了中国,今晚至12日晚在上汽·上海文化广场上演。大名鼎鼎的里马斯·图米纳斯导演也来到了上海。这个立陶宛人,是瓦赫坦戈夫剧院的艺术总监,也是执掌俄罗斯顶级剧院的唯一一位外国人。他将不少普希金、契诃夫、托尔斯泰的作品搬上了舞台,通过“幻想现实主义”的手法,让观众惊叹,让经典醒来。
永恒的塔季扬娜,毁灭的奥涅金
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纪念普希金的一次演讲中表示,普希金不该把这部作品命名为《奥涅金》,而应把它命名为《塔季扬娜》。塔季扬娜是《奥涅金》里的女主角,她对奥涅金一见钟情,写信向他倾诉自己炽热的爱情,却遭到了无礼的拒绝。
在剧中扮演塔季扬娜的是俄罗斯女演员奥尔加·列尔曼。她曾出演过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的女主角,以及《奥赛罗》中的苔丝狄蒙娜。在《奥涅金》的上半场,奥尔加塑造了一个动人的少女形象。陷入爱河的她简直力大无穷,拖着铁床四处奔跑,急迫地呼喊着:“我恋爱了!”奥尔加透露,排练的时候,这一幕是导演率先进行了示范。可以想象,一个白头发的老男人,要像个少女一样大喊“我恋爱了”,该是多么滑稽。但正是这一幕,让少女塔季扬娜的形象如此深入人心。然而,恋爱的人总是被生活捉弄,奥涅金的拒绝扼杀了她纯洁的爱情。多年后当他们在彼得堡重逢,轮到奥涅金为她神魂颠倒,塔季扬娜将会如何回应?在塔季扬娜身上,观众看到了时间的流逝,和命运的玩笑。
“对我来说,塔季扬娜是这部剧中真正的主人公。”导演里马斯·图米纳斯身材清癯,嗓音低沉,他十分赞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观点,“在19世纪,奥涅金的确可以被看作一个英雄,他离开城市,离开上流社会,来到乡村,走到普通人中间。但今天,他更像是一个‘反英雄’,他傲慢而刻薄,只爱自己。而塔季扬娜知道如何去爱,她爱自己的祖国,爱身边的人,而且她忠于自己的爱。虽然她在生活中最终没有得到幸福,但她成为了一个足够有尊严的女性,她是永恒的。”
在剧中扮演老年奥涅金的谢尔盖·马科韦茨基,是俄罗斯戏剧舞台上的“老戏骨”,他并不同意导演的观点,竭力捍卫着自己扮演的角色。在他看来,这部戏应该叫做《奥涅金与塔季扬娜》,因为这两个角色同样重要。“塔季扬娜对爱情的忠诚令人赞美,但奥涅金的自我毁灭,让这部作品更具戏剧张力。”
另一位老年奥涅金的扮演者阿列克谢·古斯科夫则坚定地认为,这部戏真正的主角还是奥涅金。在普希金的原著里,奥涅金错失了自己人生中唯一的爱情,他在决斗中杀死了自己的好朋友连斯基,他生活着但终其一生什么都没有完成。这样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引人思考。
戏剧是节日,生活是礼物
瓦赫坦戈夫剧院是俄罗斯联邦最负盛名的剧院之一。瓦赫坦戈夫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得意门生,他开创了“幻想现实主义”的戏剧理念和手法。瓦赫坦戈夫剧院总经理基里尔·克罗克说:“瓦赫坦戈夫认为,戏剧就像节日一样,观众来到剧场,就像一起经历了一个盛大的仪式,一个不存在的节日。”
里马斯·图米纳斯是瓦赫坦戈夫的忠实继承者,诗意和幻想是他的工具。他的作品不模仿生活,没有日常细节,他外化内心的投射,呈现事物的本质。在《奥涅金》中,舞台上所呈现的景象被分割成过去与当下、现实和想象。“幻想有时候比现实更重要。”谢尔盖·马科韦茨基说,“在图米纳斯所创建的戏剧体系里,表演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。”
莱蒙托夫的《假面舞会》、契诃夫的《三姐妹》、普希金的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之后,图米纳斯唤醒俄罗斯经典文学名著的行动还在继续,他目前正在着手将托尔斯泰的《战争与和平》搬上舞台。图米纳斯说:“生活正如普希金笔下的人物,总会遇到困难。每当我感到困苦的时候,我就会阅读经典,让内心变得平静。我重新去接受生活,就像接受一件礼物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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